上週六,世界發達經濟體的高級財政官員就如何利用俄羅斯被凍結的央行資產援助烏克蘭達成協議,並對中國向這些國家的市場傾銷廉價出口產品發出警告,旨在集結經濟力量,應對雙重危機。
七國集團財長在義大利斯特雷薩舉行了為期三天的會議,他們接受了更加雄心勃勃的制裁和保護主義手段。正在考慮的提議可能會加深富裕的西方經濟體聯盟與俄羅斯、中國及其盟友之間的分歧,加劇令經濟學家擔憂的全球分裂。
近年來,七國集團試圖影響這兩個強大對手的努力取得了有限的成績,但富裕國家正在做出新的努力,以測試中俄兩國聯合經濟實力的極限。
週六發布的聯合聲明(公報)中,決策者們表示,在地緣政治危機和貿易緊張局勢已成為全球經濟面臨的最大威脅之際,他們將在這兩方面保持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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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在就可能的途徑進行討論,使凍結的俄羅斯主權資產所產生的巨額利潤惠及烏克蘭,這一討論正在取得進展,」聲明寫道。
關於中國,財長們對其「全面使用非市場政策和做法,損害我們的工人、產業和經濟復原力」表示擔憂。他們同意監測中國產能過剩的負面影響,並「考慮採取措施,確保公平競爭的環境」。
對如何處理俄羅斯和中國的擔憂日益加劇,這主導了在馬焦雷湖畔舉行的為期三天的會議。美國一直在推動對俄羅斯的資產和中國的出口採取更強硬的措施,而歐洲國家則在處理內部分歧時更為謹慎。
經濟領導人花了很多時間討論如何著手解凍俄羅斯央行3000億美元凍結資產的細節,以便從明年開始向烏克蘭提供更長期的援助。
「關鍵是要確保為烏克蘭政府提供恰當、強大和長期的融資,」法國財長布魯諾·勒梅爾週五在會議間隙表示。「他們需要我們的支持,他們可以依靠所有七國集團國家的聯合支持。」
週六,美國提議,利用這些資產的意外利潤為烏克蘭提供一筆最高可達500億美元的貸款,並得到七國集團一些國家的支持,這一提議的呼聲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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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是目前正在考慮的主要方案,」財政部長耶倫週六在會後表示。「這是一種富有成效的前進方式,看來確實得到了廣泛的支持。」
但仍存在一些懸而未決的問題,包括如果利率下降(這會侵蝕資產所產生的利潤),各國將如何分擔與貸款相關的風險負擔,以及戰爭最終結束時,貸款將如何處理。用這些資產來支持長期貸款的另一個複雜因素是,授權凍結大部分俄羅斯資產的歐盟制裁必須定期更新。
各國財長將在未來三週內抓緊時間,敲定各種方案的細節。他們預計,下個月在義大利召開的七國集團領導人會議將決定如何繼續推進。
由於國際社會對這場戰爭感到疲倦,使得美國和歐洲更難繼續向烏克蘭提供一攬子援助,因此達成協議也日益緊迫。世界各地即將舉行的選舉,尤其是美國的大選,加大了向烏克蘭提供未來資金流的壓力。
大西洋理事會高級研究員查爾斯·利奇菲爾德表示:「如果能鎖定這種機制就好了,這樣無論美國大選結果如何,都有500億美元可以支配。」
儘管俄羅斯問題在會談中佔據核心地位,但對中國工業產能過剩威脅的擔憂也很大。決策者們擔心,大量獲得高額補貼的中國綠色能源技術產品將削弱美國和歐洲的清潔能源行業,導致失業,以及太陽能電池板、電池、電動汽車和其他產品對中國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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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拜登總統提高了對部分中國進口商品的關稅,包括對電動汽車徵收100%的關稅,並保留了川普總統對價值3000多億美元的中國商品徵收的關稅。本週,耶倫呼籲歐洲和七國集團更有力地對抗中國的貿易行為。
「我們需要團結一致,向中國發出一個統一的信息,讓他們明白,不是只有一個國家有這種感覺,而是他們正在採取的策略面臨著一道反對之牆,」耶倫在會議開幕的新聞發布會上說。
歐洲多國正在各自對中國的貿易行為進行調查,並考慮徵收更多關稅。然而,它們採取了不同的方法,德國等一些國家擔心,與中國的貿易戰將損害本國經濟,因為它們嚴重依賴對中國市場的出口。德國財政部長克里斯蒂安·林德納警告,如果進行貿易戰,「大家都是輸家」。
本週有跡象表明,中國和俄羅斯都在準備對七國集團的行動做出回應。
中國歐盟商會週二表示,在美國徵收新關稅和歐洲可能徵收新關稅之後,北京正在考慮暫時提高汽車進口關稅。
「這一潛在行動對歐洲和美國的汽車製造商有影響,」該商業組織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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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俄羅斯也在動員起來,應對西方動用其資產幫助維持烏克蘭的計劃。俄羅斯外交部發言人稱,利用這些資產獲利的想法是企圖使國家層面的盜竊行為合法化,並表示歐盟將感受到俄羅斯的全面報復。
俄羅斯總統普丁週四簽署了一項法令,表明莫斯科將採取行動,通過扣押美國財產,來補償因其主權資產被凍結而遭受的損失。儘管俄羅斯幾乎無法接觸到美國的國有資產,但它可以追查私人投資者在俄羅斯的財產,或俄羅斯帳戶上的資金。
耶倫上週六對俄羅斯的威脅不予理會,她指出,俄羅斯已經警告過將沒收美國的財產。
「這不會阻止我們繼續採取行動支持烏克蘭,」她說。
然而,歐洲的官員仍對可能產生的影響保持警惕,俄羅斯的大部分資產都在那裡。歐元集團(歐洲財長的俱樂部)主席帕斯卡爾·多諾霍表示,俄羅斯報復的可能性一直是討論的議題。
「當然,俄羅斯在未來採取額外措施的可能性總是存在的,」多諾霍說道,並解釋,他相信西方盟國有權採取他們正在考慮的行動。「我們採取的任何制裁行動或任何額外的經濟措施都將尊重國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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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還不確定財長們正在考慮的政策能否成功地鼓勵俄羅斯或中國改變方向。儘管內部存在分歧,但部長們似乎一致認為,統一戰線是他們最大的希望。
「在俄羅斯對烏克蘭的野蠻侵略、中國日益增長的威權主義和經濟困境構成挑戰的背景下,七國集團正在重塑強大的團結,」曾長期擔任財政部官員、現任貨幣金融機構官方論壇美國主席的馬克·索貝爾說。